“把尸体堆起来一起烧了,魔法师会用假死蒙混过关。”
联军士官吆喝着,树林中被清出一片空地,焰光朱红,内里残肢断臂堆成小丘,还有士兵不断将尸体丢进去。
“指挥官,我不理解,费这么大功夫干什么,把蛮子心脏捅了不比烧成灰省事?”
士兵瓦伦拖着上半截尸体,肠子心肺在他后面洒了一地,尤犬人出身的他对指挥官浪费时间的命令感到不耐烦。
“这是总部下达的命令,咱们只管执行就对了。”
军人服从命令为第一天职,联军从上之下,无不是敬业好青年。
“嘁,我是来打仗的,又不是要处理尸体,以前都是抓奴隶干,我可是军人,不是打杂的。”
瓦伦愈发没好气,对着尸体的面部踩了两脚,只踩的眼珠爆出,鼻梁断裂。
可没想踩完后,氏族士兵胸口一起一伏,竟有了呼吸,吓的他撒手跳开,连着对尸体头部开了几枪,打的血肉模糊。
“哈哈哈,看见了吧,这蛮子伤成这样还能活,真是怪物。”
见士兵吓的鸡飞狗跳,周围人开起了玩笑。
“我说小子,没经历过吧,不过你也别害怕,这些怪物本事再大,少了半截,砍了脑袋,就跟那些猪狗一样。”
一个士兵手法老道,提着砍刀走到身旁,抓住一具完好的尸体,手起刀落,剁下头颅,拽着氏族头颅上的长辫在瓦伦面前颠了两下。
“我给你说啊,这个氏族的脑袋可是好东西。”说着还把首级别在腰上,腰间不光这一个,还有两三个不同氏族的脑袋。
瓦伦刚经历一场,本就乏味的工作好不容易意有点乐子,怎么会放过,回问道“蛮子死就死了,一个破脑袋有什么好。”
对方笑得很开心“这几个氏族都快让咱们杀光了,不留几个收藏一下说不过去,以后有人看上了都是稀罕货,能卖好多钱啊。”
物以稀为贵,这话有理,青年被对方说的心痒痒,尤犬人以经商起家,对商业投资有着天生的敏锐,他处理了几百具尸体,怎么就没想到发财之路呢?
当下就要剁掉尸体开了两个大洞的头颅,没想到先前的士兵前辈立刻叫住了他,意味深长的说“这脑袋被你开了两个洞,是残次品,卖了也没人要,找些好的,完整的,官职大的……”
残破的不能要,完好的里面要找好看的,长辈一字一句都是人生经验,瓦伦连砍卷了三把刀,腰间头颅别成一串,教国蛮子惯留长发,远远看去青年像穿了黑色裙子说不出的诡异。
开始还有些不适应,有些氏族还在假死,一刀砍去动脉血喷了一身,但三回生五回熟,渐渐的瓦伦已经可以笑着表演一刀切,他的笑容让联军前辈们十分熟悉,不光他们有,屠宰场里屠夫看待宰的猪也是这么个表情。
为了防止死灰复燃,有必要使用极端手法。
况且联军士兵也乐在其中。
清理第三日。
“嘿,瓦伦,你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。”
又一次布置了火堆,士兵从草堆中拖出一具尸体,不光被藏在内部,而且面部还糊着碎肉,应该是用来隐藏身份。
“看成色不像是氏族蛮子,也可能是什么稀罕货。”
瓦伦又是在腰间别了一串头颅,似乎是皈依者狂热,他几天内成了军队的猎颅爱好者,收集了不少脑袋。
两人谈论好似买卖货物一般,众人也都习以为常,依旧各干各活。
瓦伦冲着尸体脖颈比划比划,接着举刀就砍,没想到这时死气沉沉的尸体猛然睁开双眼,黑色瞳孔中隐有翠色光环。
尸体眼神一凛,身未动,五指如钩,瓦伦只听一阵风声撕裂,便看见尸体手掌中多了一节血淋淋的喉管,周遭士兵顿时吓的魂飞魄散。
刚才还在兴致勃勃猎颅的青年喉咙撕去一块,残肉里露着颈椎,凭本能捂着伤口,从哪里不断漏着气,丝丝杂音区别周围嘈杂,听着尤为渗人。
士兵也算身经百战,周围人听见喊叫,纷纷将手中火舌喷吐,无数枪林弹雨泼洒,只是打在那人身上如同棉絮,分毫未伤。
瓦伦趴在地上半死不活,但他的眼睛颤抖着望向眼前凶手,那是和他一般年纪的青年,他抹去脸上碎肉,先前因死亡呆滞的面容中恢复一丝活力,然而依然透露着冰冷。
痛,真的很痛,比起一群蚊子叮咬,更对周围疯狂而心痛。
若是平常杀死敌人也就罢了,这般亵渎尸体也只有毁尸灭迹一个目的吧。
“你们联军真的好算计啊!”
他笑了,尸体笑了,笑的很随意,皮笑肉不笑。
不妙,太不妙了,有眼力的士兵已经拿起通信器呼叫支援,然而这个刚活过来的人居然拔地而起,跃起丈许高,简直和飞起来一样,抓起一名士兵的脑袋就把它从其肩膀上揪了下来。
还在地上垂死挣扎的瓦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那青年简直是在野地拨弄杂草,试想一下,再田间,找到几个健壮的狗尾草,轻轻将种穗捋下来,是多么快意啊。
多么快意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