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平海市中级人民法院,我唯一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九九八年。当时法院大楼刚落成不久,父亲坐在刑一庭的被告席上,泪光盈盈。空气中悬浮着丙烯酸酯的味,像一大锅放馊的玉米稀饭被再次加。我看看前面,审判席那么遥远,我望望后面,观众席密密麻麻,没有尽。审判长以一蓬松而搞笑的语调控诉着父亲的罪行,蓬松大概是因为她的体型,搞笑只能是因为这个北方小城的官方语言——掺着土话的普通话。而这次,没有刑一庭,没有玉米稀饭,也没有蓬松的审判长,等着我的是一老一少黑白无常。老的是个福建人,圆脸,矮个儿,嗓Loading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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