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尾服的侍人掐开他的两颊,粗蛮的扯掉口珠,持着酒杯,将粉红的液体向他口中灌去,掺了蜜的药液顺着他的身体滑落,从茱萸到细瘦的脚腕间,几只不懂事的奶狗不知从何而来,跳跃着追逐蜜酒,惹得他蜷缩起脚趾,从喉间哽咽出近哭的笑声。
倏尔药效席卷而来,鞭打已不仅仅是痛苦,小少爷的哭泣中,混入了越来越多破碎的音节。其他宠物的锁链被大方的放开,他们被引向小少爷,啃咬向他的茱萸与青芽,或急迫的扯动起他身后的水晶柱。
湖蓝色的眼睛自边缘处漫起了血色的涟漪,与两颊异样的潮红连成一片,他拼命的抗争着,试图保守最后的清醒,高昂的脖颈,宛如濒死的天鹅。只是……天鹅不会有垂落颈间的涎液,他的肉身终将沉溺……
“一号贵宾室出价十五万里弗!还有人出价吗?十五万里弗一次!”
“铛,铛,铛”三声,拍卖槌敲了三次,尘埃落定,一号贵宾室的先生以十五万里弗夺得了战利品。
这并不是一个多么挥霍的数字,更远远不应当是属于人的价格,不过鉴于拍卖品只不过是个雌伏于他人身下的玩物,甚至脆弱到或许只能做个一次性消耗品,这个数字已足够惊人。
台上的闹剧短暂的停止,哗啦啦的玻璃碰撞与哭喊声后,淫靡的气味未散,拍卖厅已重归寂静,盗贼从房梁上翻身坐起,离开了这间地狱,不再回头。
一号贵宾的先生……呵,她知道,那是德卡兹家族的家主,一个可怖的控制狂与偏执狂,贩卖军火起家的下等人,如日中天的新贵族,是盗贼惹不起的存在……亦是她名义上的舅舅……
是的,是她的舅舅,她是个盗贼,身份也是偷来的有什么可奇怪。即使是德卡兹这样的军火之家,亦没人会管,家主那早嫁亡夫的疯子姐姐一家的事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