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话声微顿,续道:“刚说到我们……我们邻居雇人扎烟火在街上放,乒乓大响,墨宝闹不清发生什么事,满屋子走来走去,放完烟火才好,其他家狗儿躲起来的也有,大吠的也有。兴许狗儿都怕烟火爆竹,你刚刚病好,更受不得惊吓了。”
赵玦听不得原婉然絮叨她的家事,举步进入正房次间。
那个教他强夺而来的女子就坐在临窗炕上,房里和暖,因此只穿松花黄色绫子夹袄,淡翠绿绢裙。
她身旁便是嗷呜,仰躺在锦褥上,敞开双腿露出肚皮,狗眼眯眯接受人摸挲。恰好它给搔到痒处,毛茸茸的胖腿抬在半空划上几划。
好狗命……赵玦望向嗷呜如是想。
原婉然正是思家情浓,见到赵玦这个害她有家归不得的祸首现身,于酸楚之中更添气苦。无奈她指望赵玦放自己一马,不巴结他倒罢了,哪里敢开罪,唯有强颜欢笑招呼。
虽则如此,她暗自盘算,晚些她得叮嘱丫鬟,赵玦到来,务必及早通报于她,她好先一步抢至堂屋迎客,将人挡在次间之外。
她有意讨好赵玦,但不能逾越份际,在相形私密的房间共处一室,比如次间,就于礼不合。
从前赵玦造访流霞榭,绝大多数时候止步于堂屋,近来因着嗷呜生病登堂入室直入次间,如今嗷呜即将大好,很该恢復原样,依礼而行。
她心中定下计议,陪笑道:“下雪天,玦二爷还过来,可是有事?”
“刚刚去归去轩,顺便过来瞧瞧。”赵玦坐定,问道:“银烛应该将年货送来了?”
“嗯,都送来了。”
“若还短少什么,别客套,尽管说。”
“银烛姑娘送来的年货十分齐全,而且太多了。”
她这话真没一点客套意思,前几日,针线房的管事领人抬了箱子过来,说是供她明年穿用的衣裳鞋脚。
衣箱足足多达四口,把原婉然吓了一跳,问道:“一整年的衣服这便全裁好了?”
那岂不意味赵玦至少存心再软禁她一年?
管事娘子笑道:“原娘子说笑了,只是明年春季的衣衫。自然,娘子乐意一次裁好四时衣裳也行。主子交代,娘子发话,小的听命遵行就是。”
还有那银烛来院里,交出流霞榭库房钥匙给大丫鬟收着。
“新年新气象,原娘子若想改换房里铺陈,请开库房自行取来摆设玩器使用。”
人人默认她长住别业,并且至少是半个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