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封不想理他了，默默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。

4

晚餐两人一起吃了“醋味人生”，上过当地电视台的一家农家菜馆子。都是家常菜，分量足味道好，人均还不到五十元，相当实惠亲民。

他们到的时候不过五点半，菜馆子没什么人，上菜特别快；等要吃完了，客人蜂拥而至。菜馆子里面是人声喧嚣，生活气息相当浓重。

菜馆子的液晶电视正在播一部家庭剧，隔壁桌的一群中年男人在指点江山，大抵就是说贫穷人家的终点就是富贵人家的，社会如何不公不公什么的。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扯到公检法了，其中一人说这社会黑，最黑就是法院，那些个法官就该抓去枪毙。

王晋和戴封对视一眼，起身结账了。

这一次王晋没和他戴封抢，站在边上看着戴封买单。

因为每年底都需要大量发票抵税，戴封顺口问了一句有没有发票。没想到还真有，又耽搁了几分钟录入开票信息。

刚才有人提到了法官，出门的时候两人就顺着这个话题讲了几句。

“老法官有的会不正眼瞧，年轻法官比较少了。也遇到过比较客气的法官，中院的王天明法官你见过吗？”

这熟悉的名字，王晋心一提，“嗯？”

“我们所有女律师超喜欢他！”

“啊？”

戴封解释，“就很客气啊。头一次遇到开庭迟到会给我们鞠躬的法官。而且全程都超级客气。对我们年轻律师的称呼都用您。那次也才迟到三分钟吧。那个案件我们一审虽然也赢了，不过一审法官很垃圾。开庭的时候炫耀自己就开庭前刚看了卷宗，案件事实重点都跑偏十万八千里了。王法官就真的是三言两语概括出案件重点，本人非常谦恭，然后法学功底也非常扎实。在我们年轻律师中非常有口碑。不过这一两年比较少遇到他做主审法官。”

王晋挑挑眉，挠挠头发，与有荣焉，“我爸。”

“呐？”

“如果没有重名的话，我爸叫王天明。”

戴封不说话了，抬手比了一个赞。幸好没有讲坏话啊，他心里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