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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(1 / 2)

智齿 言柒七七七 8556 字 2023-05-08

智齿

洪雪的洪,是随姥姥姓的。

他是他姥姥捡来的孩子,老太太人倔,不让他叫奶奶,捡来的孩子不算自己家的,得叫外孙。

却也真把他当亲孙子养。

初中的时候老太太没了,物业帮着办了丧事,人葬在郊外的墓园,打车二百,在坑坑洼洼的破土路上能颠簸一个多小时。

十五岁的洪雪也葬在了那一天。他辍了学,到桌球馆寻个看场子的差事,酗酒,跟混混学着抽烟。老楼里的住户走了又来,没人再记得洪雪,剩下的空壳子成了别人家闲谈时扯到的“没爹没妈的小子”。

认识年邵的时候他才十七。

他们那的高中新转了个学生,说是得过什么病,休了一年学。家里据说是挺富裕的,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,人虽然个儿高,但看着木讷,一副受了欺负不敢声张的面相。混混们唠这些的时候洪雪正蹲坐在集装箱上嚼口香糖,耳朵别了根烟,肩上扛着根涂得花花绿绿的棒球棍,漫不经心地吹着泡泡。

也是那天晚上,他路过小胡同,看着“据说是”木讷温顺的男孩站在墙边,白衬衫的袖子挽在手肘,左脸沾着几滴鲜艳的血珠。一旁的垃圾箱被砸了个大坑,几个混混捂着肚子哀嚎打滚,几乎是爬着从那人身边逃走。

他比洪雪高了半个头,这会儿摘了眼镜放在胸前口袋,两眼直勾勾地看过来,

“你也是?”

他声音温吞吞的,动手却毫无分寸。他们几乎同时动作,到底还是对方快了一步夺下他的球棍,拎着领子将洪雪摔在墙上。

“操。”那人力气大得很,他摔得眼前发黑,钝痛感一阵一阵地刺激着大脑,开口想骂,抬头对上一双冷漠的眼。

那眼睛黑得纯粹,瞳孔却是发散的,怎么看都阴恻恻地诡异。对方却先低了头抹抹眼睛,隐形镜片摘下,露出了一双墨绿的眸子。

那天最后发生什么已经没人在意了,第二天脸上带伤的小霸王蹲在放学路口堵人,把写着年邵学籍信息的胸牌砸到对方脸上时才算出了一口恶气,还不忘咧着嘴挑衅:“老东西,有本事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你爷爷啊?”

他笑得放肆,露出颗俏皮的虎牙。年邵这会儿已经把胸牌揣到口袋,闻言低头瞥了他一眼:“小丫头片子。”

小霸王人长的嫩,最烦别人说他女气,头是剃了个秃瓢,盖上兜帽一遮,那点秀气又伶仃地露出来。洪雪黑了脸,举拳要打却被人按在头上不轻不重地推了下,那转校生慢吞吞地说,“走了。”

洪雪骂骂咧咧地跟上了。

年轻人的友情总是莫名奇妙,他们心照不宣地默认了这段情谊。洪雪远远地见过年邵的父母一面,似乎是中学的家长会——优雅的男人,还有温和笑着的贵妇,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庭养出的贵气。那是他所羡慕的,属于年邵的人生,他有时会想,如果老太太还在,他是不是也会像年邵一样,过着同样的生活,上同样的高中,有一个温暖的家庭,别人会叫他“洪姨家的小孙子”。年邵却还是面无表情,冷眼看着那对夫妇和老师寒暄,他走了很远似乎才注意到洪雪还在原地,隔着站牌喊了一声。

洪雪总会趁年邵上课时骑走他的自行车,绕着大半个市区,到河堤路边默默抽完一支烟。

水鸟在对岸鸣叫,空气里的湿润味道就像初二那年的老屋,十五岁的洪雪睁开了眼睛,像是活过来了。

快高考的时候,他们照例在傍晚的小吃街闲逛,烧烤店的大叔还在朝烤串上涮酱,油烟被电扇吹得到处都是。昏暗的吊灯下,他们吻在了一起,嘴边还有沾上的辣椒粉,那个吻都是火热的,燃烧着那个年纪的天真。

洪雪以为自己已经够疯了,但年邵比他还疯。

他们的第一次就在学校后门的门卫室外,学生专用的扫雪器材就堆在他们脚边。老旧的白炽灯发着黯淡的光,朦胧的黄色囚住了角落里意乱情迷。洪雪被压在墙上,身后有什么东西被缓缓推进深处,细长,冰冷的——那是他送年邵的钢笔,他恍惚着像是看到了年邵写字的模样,按在他头上的手握着根小巧的钢笔,食指第一个指节磨起一点点细茧。

他硬了。

对方也意识到他的变化,那支笔被草率地收走,取而代之的是带着热度的手指。?

“你他妈的玩什么花样……”?十八岁的洪雪哑着嗓子骂,“是不是不行啊,不行就——操!”

“是进来了。”?男人低下头咬着他的耳尖,意有所指道。

他低哑地呻吟着,耳边是年邵愈发失控的呼吸声,那点热气烧的他四肢百骸都燥热起来。胸前被咬破的两点不时摩擦在斑驳的水泥墙上,微痛刺激得他朝后送了送身子,年邵咬着牙抽了他屁股一巴掌叫他别浪。?

?世界都仿佛染了一层模糊的光,不可思议的痛让他清醒,难以言说的热潮又熏得他意识不清,他就像分离出了两个自已,冷眼旁观一个年轻男孩被压在墙上狠操。男人的性器在红肿的穴口大力抽插,牙齿紧紧咬住身下人的后颈,后穴流出的液

体滴落在墙上、地上,男孩失神地叫着,被扳着下颚强制接吻,口水从嘴角落到肩窝,打湿了那一块肌肤。浑浑噩噩中他似乎听到室内的声响——这使他莫名慌乱起来。年邵却这个时候撤了出去,粗大的性器摩擦在他的股间,偶尔蹭过还未合拢的小口,被淫液润得更湿。大腿内侧的皮肤都像是炭火烤过,热液溅出时他失神地跪在地上。

耳边的烟被人叼走?,洪雪顶着冰冷的墙面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撑起身子。年邵把外套丢在他身上,盖住了他并没有多大反应的下身——他还是平日里那副冷淡的样子,眼镜挂在脸上,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,唯独嘴里咬着根还带着洪雪体温的烟。

“……你不知道。”?他沉默了许久,才含糊不清地念叨了这么一句,更像是强调给自己听。

接着他缓缓笑出了声?。

烟蒂被按在那面斑驳的墙上,灰色的疤痕融进了同样肮脏平凡的记号里。?二十岁的年邵用一个背影,送来了这段荒诞关系的休止符。

再后来,年邵的自行车被人偷了,他也考去了别的城市。?市里的天永远是暗的,危嵩的高楼更是怪物的牙齿,他们弯曲着、揉成了鸟笼的钢索。洪雪站在十字路口下,抬头目送一架飞过的航班。

他去了一家夜总会打工,老板是个暴发户,儿子和自己差不多岁数,同样是辍学在家,他爹倒有钱惯着他。?小毛孩子以前犯过事,叫洪雪摆平过,这会儿相见更是一口一个哥的乱喊,跟在洪雪屁股后面,有时也陪他回老楼住。

洪雪家不算大?,屋子向来收拾得干净,浮着老式雪花膏的香气。唯一空荡的地方就是阳台,放了辆老式的自行车,明显能看出主人有好好保养,他却没见过洪雪骑过。

“哥,怎么没看你骑啊。”?

“吃都堵不住你嘴。”?洪雪瞪他一眼,默了会儿才说,“……捡的。”

从偷车的手里?,抢来的。

毕竟年邵一直都不记得锁车,就好像坚信某个小混混还会趁他上课出去兜风——他摇摇头,强迫自己不去回忆这些过去背后的含义,他们的曾经或许是一腔热血,可最终都不过一场荒诞。富家子弟的轻狂,他受过一次也够了。

年初的时候夜总会也热闹起来,高中毕业的半大孩子有来这儿聚会“长长见识”的,几箱酒送上去,屋子里闹得更凶。也到底还是年轻,不到凌晨就倒了一片,瓶盖开的到处都是,还未喝净小半瓶酒在斑斓的灯下荡漾出一圈暧昧的光。

服务生来了好几趟帮忙搬着人送客房,洪雪也被抓上去充数。管事的领班和他向来不对付,扣着人不让走,非要洪雪换身侍者服才肯放行。他暗地里里骂了声娘,还是规规矩矩换上了。耽误这些时候,包间里人早就散的差不多,他刚拉起倒在沙发角落的酒鬼,就看见旁边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朝他瞥来。

他手上没来由地慢了半拍,正巧赶来的小服务生过来接走了他怀里的人,剩他一个孤零零地站着,一时无话。

“……醉了?”他伸手到人脸前划拉两下。

“没喝。”对方回得干脆,一年未见变化却也不大,只头发稍微长了些,额前的发梢微微盖在眼上,遮住了那对墨绿的眼和一半目光。

他起身递了房卡:“送我回去?”

洪雪接了过来,没再支声。

他们颇有默契地一前一后走在酒店长廊上,年邵的外套抱在他怀里,主人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,像是不动声色的预谋。

门卡划开房间的第三声响,他被人大力推进屋里,房门还未合拢对方就欺身压下将他锁在墙角——他并不意外,仿佛这一切都顺理成章,年邵就在一片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,门缝伶仃露出些走廊昏暗的光。

他们沉默着,复杂的情感和简单的欲求在空气中发酵,寂静无声下炸出一片片烟火。

年邵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像个神志不清的酒鬼,呼吸都慌乱起来,许久才缓声问道,

“……我可以吻你吗。”

洪雪抬脚把门踢上了。

侍者服被揉得皱皱巴巴,年邵低头咬上他脖子时他还有闲心调侃自己,心道明天领班看他这一身脸上不知要绿成什么模样。白衬早被人粗鲁扯开,年邵扣着他的胸贪婪地舔舐,那一片都被玩得彻底,白皙的肌肤上落了大片情色的吻痕。乳首被咬住时他短促地喊了一声,火热的舌从齿缝探出,不紧不慢地搔刮敏感的顶端。

洪雪被他折磨得几欲发疯,叫人憋屈地堵在墙角,对方下身隔着裤子一下一下地顶他——他确信身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流出来,濡湿了一小片布料,这令他掩饰,或是爽得夹紧了腿。

男人劲瘦的腰在他腿间有力地耸动着,热量像是从贴身处攀爬上来,年邵咬着他的耳朵,灼人的气息从左耳侵入,

“难受么?”

湿润的唇若有若无地擦过耳尖,洪雪无意识地挺了挺腰,有意让对方顶弄得更方便些。

年邵似乎叹了口气,左手拉下洪雪攀在自己肩上的右手,缓声道:

“……教我帮你吧。”

“你他妈……”

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才有心去思考这些荒诞举止背后的意义,例如从嫖客到被嫖的身份转换——这可能才是这操蛋人生里他们仅有的交集。年邵侧着脸吻他的脖子,灵巧的舌不时扫过下颚那块紧绷的肌肤。

温柔过头了,他想,娘们儿唧唧的。

找一晚上乐子而已,他见得多了。

弄得像是他很爱自己一样。

皮带随意地扯开,他拉着对方的手探到裤子里好好“教”年邵动作。宽厚的掌心贴着他的东西,摩擦时带来一阵新奇的快意,洪雪拢着年邵的手,滑动间几欲十指相扣——男人似乎轻轻夹了他的手指一下,像是悄无声息的试探。

他们最后还是去了床上,洪雪被人狠狠压在被褥里,按住后颈的手强制着不让他回头。施暴者撑着身子在他头上轻喘——他能感受到那两股灼热的视线,像兽类般贪婪的欲念、比拆吃入腹还要令人心悸的渴求——可他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,只是盯着洪雪,手上握着自己的性器粗暴地撸动着。

“……你他娘的装给谁看呢。”

他一点一点转过去,半撑起腰瞧了面前人一眼,挑衅地笑了,

“上都上过了,搁这儿装什么蒜?能做做,不能做滚,爷爷不差你这一——”

年邵发狠咬住了他的脖子。

“你妈的!”洪雪怼了他一手肘,“老子明天还有班!”

“你好歹对我有点信心。”

耳朵被人含住亵玩,带着湿意的手指也顺着尾椎缓缓按进不可言说之处。他像是被彻底打开了,身上湿漉漉的一片,随着对方手上的动作喑哑地呻吟。直到活生生被人玩着后面射出来,他才隐约明白了那句“有点信心”是什么意思。

“操……给老子滚,”他软在床褥里,手挪到背后推了推对方的胸膛,高潮过后的身体没多大力气:“你他妈的没戴套。”

掐在腰上的力度不大,却把他朝床里摁去:“还和别人做过?”

洪雪没声了,静了片刻才回,“谁知道你个孙子身子干不干净。”

话音刚落,那孙子的狗东西就直直地捅到里面。洪雪张着腿被顶到最深处,跪了会儿就开始不自觉地发抖,湿润的肠壁自发吞吐起那根硬物。

他们的下身紧紧地连着,却没人肯大开大合的动作,年邵空了只手掐住他的下巴,在他后颈咬下一枚枚齿痕,一直从脖颈啃到肩胛,血腥的温存像是要把他活活生吞。

“你现在说是不是太晚了,”年邵餍足地舔了舔唇,热气喷在身下人耳边:“不该是第一次的时候问么。”

“……操你大爷。”

他们做的狠凶。床头零星一点灯光都被撞碎了,年邵用最下流的话喊他,低俗的缱绻扰得他头都是昏沉的。齿印、吸吮、指痕纷纷扬扬落了一身。洪雪最后是被抱着进了浴室,罪魁祸首把他半搂在怀里,两指探到他后面引出那些精液——年邵内射了,反应却比他还大,脸上的红潮都没褪尽就强迫性地拖着人做清理。洪雪眯着眼扫过去,难得看到对方脸上一点慌乱。

浴缸里的水温温和和的,泡的人骨头酥。年邵靠着浴缸一边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,烟草香烧得洪雪犯了瘾,他拿脚踹了年邵脑袋一下。

男人头发湿了一小块,却也不在意,鼻音还带点情事后的暧昧,含混道:“嘴留着抽什么不好。”

洪雪来了脾气,扑到人身上就伸手够那根烟,光裸的胸膛上满是对方噬咬过的痕迹,就那样大大咧咧地在年邵面前晃荡。男人的眼眸暗了暗,索性捉了对方的手按在地上,胶囊浴室的地砖不算硬,洪雪倒下只是呲着牙嘶了一声。

不过他很快就连嘶声都发不出了。

年邵当着他的面吸了口烟,低头含住了他的东西,口腔里似乎还带着灼热的气息,他腿根微微地颤了颤。年邵夹着烟的手虚虚搭在他腿侧,任由那根还剩了大半的烟独自燃烧,另一手托着他的后腰——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对方埋在自己腿间吞吐着,墨绿的眸子钉在他脸上,似乎要把自己高潮的每一步反应都记录下来。

那太让人沉醉了。他伸手去遮那双眼睛,被先一步挡下按在身侧,另一只试图挣扎的手也被轻易捕获。姿势变得愈发微妙,他赤身裸体地躺在男人面前,双手被分别扣在两侧,张开的两腿搭在男人肩头,门户大开的样子像个廉价的男妓。年邵还在舔弄他的阴茎,灵巧的舌顺着柱体细细描摹,指间夹着那根该死的烟,洪雪能感受到手腕上细微的灼烧感。

“你他妈的快烧到老子了。”

他说完就后悔了,那声音毫无气势,反倒更像撒娇。年邵倒是微微抬起身子,“那你就快点。”言语间唇瓣还若有若无地擦过顶端,惹得身下人一阵战栗。

“……做、唔做……梦。”

年邵最终放弃了他还没实践的计划,在烟灰落到洪雪手腕前将烟扔进马桶,洪雪因逃过一劫也愉快地释放了,可惜时差抓的太巧,年邵看着空荡荡的指

间不安分地动了动手指,似乎有些遗憾。

洪雪瞄了眼他的眼神,暗自打了个寒颤。等对方的吻再度落下时他偏头躲过,湿热的唇擦过耳垂,他倒吸了口气,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:“喂,够了吧。”

他倒不是怕,平心而论年邵的活儿还算舒服,起码比第一次只知道横冲直撞强出不少。他也乐意享受,只是这人对“看着他高潮”似乎有点异常的执着,或许自以为掩饰的很好,但不经意的眼神还是暴露了阴暗的想法,他心里犯怵。

年邵含住了他的耳垂,揽在背后的手顺势插入洪雪柔软的后穴,食指按着对方浅浅的一点搔刮起来,待充分湿润才换上自己的东西。

“……唔。”洪雪埋在年邵肩窝里,偏头咬了男人颈侧一口。

他抱着洪雪从浴室走到落地窗,嵌在对方身子里的性器随着颠簸缓缓进出,洪雪又泄了,弄得年邵的小腹前胸都泥泞一片。

男人还搂着他,沉默地从一堆衣物中拿出了自己的领带,他低头盯着洪雪,面上倒是一副天真做派:“次数多了不好。”

眼里都闪着绿光。

洪雪连忙拿手肘怼他,慌乱下说漏嘴:“那你怎么能知道我……”高潮。

男人的眼睛更亮了,他低头和洪雪接了个缠绵的吻,在对方发红的耳旁一字一顿道:“用后面。”

后穴下意识地紧缩,裹得男人低声喟叹,年邵还欲说什么,就被按着肩压在床上,是不容挣脱的力气。那人带着媚意的眼冷冽地瞪着他,红肿的唇开开合合,像涂了人身上的血。

“你想死就试试。”

洪雪从来不是柔顺的性子——哪怕他现在不着寸缕、一身疼爱过的痕迹,乳头被吸得发肿,屁股里还塞着男人的东西,凶起来时那股子藏在皮肤下的戾气还是通通渗了出来,骨子里的恶兽冲着人嘶吼,非闹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。

年邵很给面子的硬了。

那根领带也没能达成主人的夙愿,被惹火了的小霸王亲自绑在年邵脖颈上,做到舒服时扯着让人吻他。年邵也听话地遵从,虔诚的样子像个卑贱的奴隶,舔他的唇角,啃咬他的乳尖,十指揉捏着他饱满的臀肉,在洪雪没力气时托着他起伏动作。性器在湿热的肠道内刁钻地磨着,敏感点更是被恶意玩弄,洪雪夹在他腰上的腿颤抖的厉害,身体后仰让那东西顶得更深,绵长的快感在脑中疯狂作祟——他前面还硬着,后穴却潮水般带来一波波的快感。自发收紧的内壁紧紧吸住了男人的东西,年邵脖子上还挂着那根不伦不类的领带,已经被汗液彻底打湿,他低头喘了口粗气,慢慢将自己坚硬炽热的物件从洪雪后面拔出来。

他有种办了错事的局促感。

“……睡觉?”

洪雪一巴掌扇过来。

“滚你大爷的!”

年邵最后顶着脸上的红印子给他舔射了,期间洪雪谩骂不断,直到最后没了力气,歪着头睡过去了。

或许只睡了十几分钟不到,年邵给他擦身体时他还有些意识,现在浑浑噩噩的被电话声吵醒。极度的羞耻和疲惫让他深陷困倦,于是更加愤怒。

“你他妈的不睡就给老子滚!”

被枕头砸了一脸的人知趣地挪到阳台继续这通没完成的“汇报”,电话那头的人也崩溃地同他吼:“大少爷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!我说过我明天早上七点有台手术,你今天的心理情况可以不用向我上报!”

“我知道,”他语气欢快,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我能让他感到愉快。”

“哈?”那人反应了半天,似乎才明白过来那个“他”是谁,顿时有了点兴趣:“你开窍了?带小美人吃饭了还是看电影了?”

“……那种东西有什么必要?”年邵皱了皱眉,“别那么叫他。”

对面的人仗着他看不到干脆翻了个白眼:“你又干了什么?”阴间操作,他心里默默补充。

“做爱?”说到这他回头看了看床褥上躺着的人,洪雪睡得很沉,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,

“你说过相爱的人做这种事会增进彼此的好感。”

“……”对面沉默了很久,试图让故事不至于他所想的那般发展:“所以你特地找你高中的小朋友把聚会定在这里,不是想接你的小美人下班约会,就只是单纯找他上床?”

“约会?”他茫然道,“为什么要约会?”

?那人哑火,心里喷薄而出几十万脏字。

“少爷,”他揉了揉额角,“我想关于我们的治疗方案还需要进行整改。”

“可是他射精了,而且还用后面……”

“我不想听你们床上的具体细节!”他怒吼,“等等,你说他用……少爷,你最好告诉我你这次来见他有准备合适的礼物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合!适!的!不要说什么你可以给他舔!那他妈的叫快感不叫愉快!”

他吼过之后似乎又想起自己岌岌可危的职业操守,无奈地补充:“少爷,你现在有知道拥抱的感觉吗。不是肉体

上的接触,不用分析对方身上的味道,就像你说你看到洪雪时的那种感受,能说出来吗?”

“……”

“少爷,在你的状态稳定下来之前……”

年邵把电话挂了。

洪雪还在睡着,窗帘缝隙里露出的一点点霓虹灯光贴在他脸上,柔和了面部有些凌厉的棱角。他慢慢低下头,俯身抱了抱熟睡的人,温热的呼吸落在他颈侧,有些微微的湿润感。

他还是不理解这种肢体接触的含义。

对方的呼吸都是沉的,熟睡中的人变得安静又温和。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从那人白皙的脖颈一寸寸舔舐到被子外的手指,他像是看着洪雪又像是看着什么拼凑的人形,眼前的人就是他全部鲜活的生命,或许将其彻底吞噬才是唯一的出路。昏暗暴虐的念头在脑海中叫嚣,每一颗细胞都嘶吼着叫他放纵,混沌间听到一声细小的叮咛,他回过神,发现自己攥着洪雪的左手,无名指上赫然一圈深深的齿痕。

他默了默,起身到散乱的衣物中翻出自己的外套,从口袋里拿了两粒药吃下。

他看着手里的丝绒盒子发愣。

洪雪清醒时发现自己在另一间客房,屋里只有他自己,墙上的钟默默转过数字三,不过不重要,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和全勤奖说再见了。他骂骂咧咧地起了身,浑身上下的骨头响起一片不堪重负的咔吧声,仿佛昨晚和五百个大汉打了一架,虽然事实是只有一个没脸没皮的老狗逼,而自己还被操得毫无廉耻。胡乱地穿上皱巴巴的衣服,这才发现左手叫人套了枚朴素的银环,洪雪把小东西摘下,无名指上依然明显的牙印彻底暴露在视野中。

昨晚那下打得轻了,他想。

戒指在光下亮闪闪的,总有人喜欢这些发光的小东西,可作为一夜情的补偿实在是太委屈它。他已经生不起气了,那太没必要,这种事也根本放不上台面,哄大少爷开心嘛,谁没做过呢。

他一脚踢翻了垃圾桶。

出房门的时候他认真检查了一番,确保身上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印子后才锁好屋子,正好和隔壁鬼鬼祟祟找服务生唠嗑的太子爷撞上了。

“哥。”

他点点头,“聊什么呢?”

小孩儿一听他问,一下子来了劲,也不顾着服务生讲了一半的故事,拉着洪雪到了一边小声和他说:“我靠,哥你是不知道,这屋里昨晚上不知道干什么好事呢!那东西,就男人的那什么……满屋子都是啊,就没见着几个干净地方,什么人啊这,几百年没遇到女的了吧……”

操。

“前台说这屋的客人四点多换了间房就走了,我和门口看监控的说好了,就等着蹲他留的那个小妖精长什么样儿呢。可一上午都没瞧见有女的出来……”他说到这挠了挠头,“话说哥你怎么睡这儿了?”

“我昨天……送朋友,他,呃,他喝醉了。”

洪雪努力扯出个笑,扭头拍了拍一边傻愣着的服务生的肩,

“好好干。”

国庆的时候老板给小儿子买了辆车,小孩儿拿着钥匙兴冲冲地找洪雪玩,被一句“你有驾照吗”给打了回去。

晚上有几个顶着五彩斑斓脑袋的人找太子爷飙车,洪雪那时还在温温和和地劝一桌起了冲突的客人以和为贵,余光看到门口一群黄毛小子拉拉扯扯的,拎着一酒瓶就砸过去了。

没真见过这架势的小子们一窝蜂地跑了,还嘴硬的几个被洪雪一脚踹倒,跌在满地的酒里扎了一手的玻璃碴子,哭爹喊娘的也爬走了。他有点想抽烟,看到小太子唯唯诺诺的眼神又放弃了,抽了他脑袋一巴掌,回身继续去酒桌那边完成他未完成的“事业”。

原先吵的脸红脖子粗的几位这会儿坐的安静如鸡,双手板板正正地放在并拢的膝上,典型人物更是端了杯酒过来:

“洪哥我们错了,以和为贵以和为贵,咱们不懂事,这杯敬您,我喝了啊!”

洪哥……洪哥决定去抽支烟。

他本来做好了被人挑事儿的准备,毕竟当天得罪的也有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,但一连过了几天都没什么消息,倒是晚上吃饭时看的电视里一抹熟悉的身影。他对商海上那些东西知之甚少,看了半天只觉得年邵真不是个东西,可穿上西装倒也人模狗样的。

“啊,这个人我听我爸说过。”

太子爷拿筷子指着电视里的人,边扒拉碗里的饭边含糊不清地和洪雪讲:“我爸说他心黑着呢,和亲爹抢生意还能把亲爹干趴下,手段还都能放的上台面,”他比了个大拇指,“这个!”

洪雪眨了眨眼睛,默不作声地听小孩儿在那边唠叨:“那老头当时就急了……哥,你不知道吧,他爹娶他妈就是图钱,俩人实际上早就分居了,儿子都不知道是谁给拉扯大的……”

“我看他们有儿子都纯属意外……”

洪雪给他夹了朵他不爱吃的菜花:“吃菜。”

小太子苦着脸咀嚼,还不忘把八卦扯完:“不过好像挺多人都要求着他办事,个个见了他跟见着神仙似的,上杆

子要拜……”

洪雪没接话,看了会儿新闻就换台挑了个电影,太子爷顿时忘了新奇的年总,两眼盯着电视屏幕不说话了。

小孩儿十八的时候去学了车,考了一年才拿到车本,兴高采烈的拉着洪雪要显摆,被他爸按着打了一顿才肯安分。他还是照常去洪雪家蹭饭,从吃干饭的变成了司机,看神采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。

太子爷那天说要去买什么东西,晚上要耽搁点时间。洪雪听过后愣了会儿,脱口而出一句“你早点回来”。

“哥你看,”小孩儿笑得一脸阳光,“没我陪着你不适应了吧。”

那天的夕阳很好看,就算到现在想起,都感觉阳光刺眼,像绵长的针扎进泪腺里,搅得人不得安宁。

新闻上说,是高架桥年久失修,市中心立了十几年的钢筋水泥像洪雪手里握着的竹筷,咔吧一声断了。

大老板像是一夜老了十几岁,洪雪恍惚地看着,心里头想的都是上学时作文选上记住的那些浅薄的屁话。老板是个粗人,离婚后自己拉扯个孩子,他把儿子捧在心上宠着——他这半辈子过的是好是赖那都定了,儿子不一样,儿子还有自己护着,以后怎么都得走的比他爹强。

桌上放了摞钱。

“拿着吧,干点啥都好,读书……去念书吧。”男人搓了把脸,念叨起来:“念书啊,才有出路……”

“我钱够。”

“拿着吧,”他只这样说,“你对那小子上着心呢,我看的出来。小混蛋没什么出息……这几年没走上什么弯路,也麻烦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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