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吉爱上了一只亚兽。
或许有些不合规矩,但他确实爱上了对方。
母亲来看望他和弟弟时,他忍不住将这件事讲了出来。抱着小儿子的雌兽没多大表情,就像听一件很寻常的事,很平静地讲着话。
“你已经快成年了,做事会有自己的判断。不伤害自己、不伤害他人,其他……都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他母亲莉兹在诞下弟弟多恩之后就和他父亲分开,现如今独自住在部落东边,但也有自己的亚兽仆从相伴。父母辈的感情裴吉不大了解,不过母亲仍会时常来照看自己和多恩,父亲也同以往一样担任着作为“父亲”的职责,于他而言并没有缺乏任何一方的爱。他印象里自己应该是问过母亲离开的原因,莉兹那时在揉一小块面团准备晚饭,背对着他平淡地说:“你父亲有一部分,藏起来的感情。”
“我们确实爱着彼此,但是在一段婚姻里,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对方的隐瞒。”她耸耸肩,“我就不会。而现在,我们仍旧是很好的朋友,或者亲人,但是至于爱……”
她似乎想起了什么,笑得格外温柔:“我们会留给更合适的人。”
莉兹这次回来带了一些不算常见的野果,裴吉早就过了在厨房外等着母亲做饭的年纪,主动帮忙打些下手。
“对了,你喜欢的人,”他母亲抬了抬眉,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过好奇,“他的名字?”
“是、是多恩的嬷嬷……”裴吉没想到母亲会忽然提问,顿时脸涨得通红,磕磕绊绊道,“祭司家的,安、安锦。”
“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了。”
“没关系的,能帮助到您是安锦的荣幸。”
“感谢父神。”
羽尾部落里的年轻兽人多是要出远门探索捕猎的,家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和才会走路的孩子都需要照顾,有亚兽仆从的还能方便一些,可如果没有、只凭雌兽一人照料难免有些吃力。
于是在某次部落会议上,祭司传达了安锦的提议。
“呃,我是说,如果大家不太方便的话……那个,我可以帮忙,照顾孩子的。”
安锦原本是赫谷部落祭司的儿子。他父亲占卜的征兆不详,建议首领迁徙却被拒绝,无奈之下联系了隔壁交好的羽尾部落,将儿子托付给当时的首领。羽尾迁徙不久,便得知了赫谷爆发瘟疫的消息。安锦自小是和副族长的儿子一同长大,成年后则同祭司住在一处,已过了将近二十年。
此建议一经提出,很多人还是抱有怀疑态度的,毕竟他们清楚,安锦那双眼睛同失明没什么分别。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兽人委托安锦看护,这点疑虑也被放下了。
祭司家里同样也多了几分生气。后院里洋溢着孩子的笑声,刚会说一两个字的小孩儿抱着安锦奶声奶气地喊嬷嬷,蓄着白胡子的老祭司偶尔也来晒晒太阳,不时搂几个孩子在怀里哄着人家叫爷爷。
裴吉家是有亚兽仆从的,但老婆婆终究是年纪大了,腿脚不太灵便,所以多恩偶尔还是会送去祭司家拜托安锦照看。每次接送都由裴吉负责——他父亲忙着处理副族长的一些事宜,着实挪不开空。
裴吉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发觉这点爱意的。年轻人的爱单纯且直率,他的眼里只能装下那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沦陷。
亚兽都会保留一点本体的特征,安锦也不例外。他没有双臂,取而代之的是两片翅膀,白色的绒毛服帖地覆在上方,在光下看着柔软又温和。
裴吉在门口呆呆地站了许久,回过神时意识到自己露出了头顶的耳朵。尾巴也早就不听使唤,在地上欢快地摆动,在一地落叶里扫出了一个小巧的圆。
“……是裴吉么?”
亚兽抱着小孩走了过来,要低下头离得很近才能认清眼前人的脸。那双患病的眼像蒙在雾里,红色的眸子并不显得咄咄逼人,无害和温驯在里面熠熠生辉,“多恩今天很听话,还和我讲裴吉很会照顾人呢。”
“嗯,没、没什么的……我,我来接弟弟回家。”
他羞涩得几乎不敢和安锦对视,双手藏在身后按住摇个不停的尾巴。亚兽一边抱着孩子,一边熟练地打开木门,示意他进屋歇息,裴吉礼貌地和摇椅上的祭司打了招呼,穿过后院跟在安锦身后进了育儿房。
他担心打扰到屋内的孩子,就停在走廊等安锦出来。屋子里被装饰成柔和的粉色,米黄色的窗帘是用很细的亚麻一点点缝制的,缀着几枚软软的毛毡球。
“哥哥。”
他听见多恩的声音。
小孩被牵着手从卧室带出,衣服穿得整整齐齐,兴许是没睡实,这会儿还打着很小的瞌睡。裴吉矮下身子把弟弟抱过来,交互间手背蹭过安锦翅尖的羽毛,像小刷子一样的触感令他平静下的心再度失控地跳动。
“回去也要听话哦。”
安锦揉了揉小孩子的头,又弯下腰叮嘱了裴吉几句——亚兽长得并不矮,甚至现在的裴吉头顶只到对方肩膀的位置,这让男孩有一点点失落,但等到成年后兽人会得到
二次发育,裴吉有信心在那时把安锦搂在怀里。
“对了,过两天是森林大会,长老和祭司明天要准备出行。你可以告诉家里人,这段时间,嗯……”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,斟酌了一下怎么开口,“如果不太放心,可以让多恩在家里……呃我是说,等祭司回来之后再送来看护。”
裴吉不理解对方的谨小慎微,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将这种事告诉父亲。年轻人的想法有时很简单,他们只知道眼前的男人很会照顾孩子,不会去考虑对方的眼疾,也不会去考虑家人送弟弟妹妹来是委托安锦照料、还是换个由头祈求祭司保佑。他们看事物更加单纯,更加纯粹——但安锦既然提到,裴吉还是会记得和父亲讲的。
他父亲果真没有让他第二天把多恩送去,裴吉猜测,如果是母亲的话或许会是一切照常,女人还可能就着安锦的问题同他揶揄几句。动物的本能总是准确的,裴吉能察觉到他父亲对安锦的疏离,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抵触,尽管他们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来往。唯一能提及的,也只是安锦小时是和他父亲一起长大,等成年后才搬去与祭司伯伯同住。
“秋天快过去了,你最近穿得太少,注意保暖。”他父亲吃过饭对他说道,“今晚我不回,晚饭自己记得吃。”
裴吉应了一声,几口吃掉了面前的牛肉。
秋天……快过去了么?他松了松衣领,心里颇为困惑。
这几天,明明很热啊。
安锦夜里是热醒的。
他睡得实在太沉,睁眼时还不能分辨是梦是真。意识尚未回归,身体还在小幅度地颤抖,脚趾无意识地蜷缩遮,揪乱了一片床单。
有东西在舔他。
睡裙下摆在梦中就歪歪扭扭地堆在胸前,白色的底裤已被咬断。残破的布料浸满了汗水和津液,湿粘地贴在下腹,裹住了挺立的性器顶端,只剩下单薄的细绳缠在腰际。一条带着毛刺的舌头不得章法地舔着他的双腿之间——亚兽的雌穴在不间断的刺激下肿胀充血,淫水一点点地渗了出来。
是一匹狼。
安锦虽然看不清,但辨别对方身上的气味对他来讲不是什么难事。可敏感的嗅觉带来的同样还有勾引亚兽沉沦的信息素,使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沉溺于阵阵的呻吟之中。
“啊、别,停……停下……”
随着几欲失声的高呼,那条灵巧炽热的舌操进了穴里,受力挤出的淫液沾湿了兽的口鼻。它毫不在意地继续侵犯着,粗糙的舌面蹭过穴口敏感的花蕾,那里被磨得发红,在缓慢的抽送中承受着最恶劣的鞭笞。对方不得要领,却意外地颇具耐心,尖利的齿扣在亚兽胯骨两侧,舌头挤入花穴中快速抽插,而后堵在里面上下舔弄,恶意地拍打脆弱的阴核。安锦挣扎着、积压的快感令他哭得满脸潮红,兽类舌面上的倒刺同样勾着穴口肿大的阴蒂。多方位的刺激令他几乎承受不住,漫长的折磨下,汗水染湿了亚兽耳边的发,高仰的脖颈滑下一枚枚汗珠。安锦失了力、忘了魂,双臂搭在两侧,羽毛都颓唐地四散开,雪色的腿架在兽类肩上,脚掌随着每次情动无意识地踩动。
不知过了多久,那种毛绒的触感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人体光滑的肌肤。男人还保持着跪伏在他腿间的姿势,高挺的鼻子顶在阴部外翻的软肉上,安锦哆嗦得更厉害了。对方似乎茫然了一会儿,紧接着张口含住了他的雌穴,灵活的舌自下而上地剐蹭着整个外阴,绵长的快感再次令安锦达到高潮。那根舌在亚兽濒临潮吹之际插入阴道里面,男人的口腔同时裹着整个穴口,在紧要关头用力一吸。
他在某一瞬间怀疑自己丧失了意识,眼前一片斑驳的色彩。
兽人舔着唇直起身子,没了唇舌的阻碍,安锦的小穴内部喷出一小股淫水。他体力耗尽,双股不住地打颤,在迷乱中艰难地喘息着,任由对方揽着自己的腿挪到床沿,托起他的臀部将阳具顶进湿透了的雌穴中。
他短促地叫了一句。
年轻兽人半压在他身上,站在地面不断操弄起来,有力的腰腹撞击肉体时带来清晰直白的闷响,性器抵着私处的软肉一遍遍操到最深,汗水和精液将他的腹部润得一塌糊涂。安锦的脚尖虚虚地踩在地面,在每一次操干中被顶得上下起伏。男人掀开了他胸前堆叠的布料,左手捉住一只乳肆意揉捏起来,另一边则被咬进口中,乳汁在有力的吸吮中流了出来——这令他愈发痴迷了。
兽人毫无顾忌地发泄着自己磅礴的精力,他架起对方的一条腿,将性器整根没入,亚兽阴部的软肉吸附着他、阻拦着他。摩擦中生成的快感令那根东西变得更加可怖,凸起的青筋在雌穴的包裹中微微跳动,零星的快感让亚兽叫得不成调子,小腹不断紧缩,肚皮上都能瞧见一个明显的弧度。
男人攥着安锦小腿的手捏得很用力,指印落在亚兽白皙的肌肤上,绽出色欲妖冶的花。安锦已经哭不出声了,不间断的快感令他丧失了全部分辨力,他哑着嗓子,在绵长的呻吟中拼凑了一个奇怪的名字。
“雷尔……”
年轻兽人似乎停顿了几秒,头顶的
耳朵尖略微动了动,接着便再度冲撞起来。
裴吉头痛欲裂。
他恢复清醒时,身下的人已经彻底昏睡过去。屋内,床上都是一片狼藉,安锦素白的身体更是惨不忍睹。裴吉抱着亚兽进到隔间,打来热水给对方简单擦拭了一番,又将屋内简单清理后,顶着未亮的天色便跑回了家。
没有任何的心理满足,他整个人充斥着羞愧与悔恨,回忆起自己的所做所为只觉得不齿。
他把他心里最美好的一小块玷污了。以最低俗,最恶劣的方式。
他同样想到了那声如同叮咛的“雷尔”,那一瞬间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,但念头消失的太快,抓不到一丝尾巴。
快赶到家门口的时候,正撞见凯因叔叔从门里出来。这人是个老不正经,离远便嗅到了裴吉身上的味道,痞痞地笑了,在他头上糊了一把,
“出息了啊?”
裴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。
“你等你爸怎么治你。”叔叔笑得更厉害了,朝屋里喊了一嘴,
“雷格,你儿子长本事了。”
祭司养的两只喜鹊在窗外上蹿下跳,虽然有些吵闹,但至少不会让安锦独自沉寂在静谧之中。不适感已经从身体中撤去,他机械地清扫着室内,摆正了一些被撞倒的、不易察觉的小巧玩意,把清洗后的床单晾在后院。
木门外依稀能辨认出有个成人的身影。
副族长还算礼貌地敲了敲身前的门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