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敬碰了一下额头,淡淡道:“没事儿,过几日就好了。你是要去含章殿吧,从这里往西走,到了博望亭往左拐,沿着宫廊走……”
骆乔看着面前这个衣裳单薄、被兄欺辱、额上有伤、身旁无人的皇子,心中泛起许多猜想,等闻敬指完路,她说:“殿下说得好复杂,我第一次进宫,根本记不住,不如殿下带我过去?”
“我带你过去?”闻敬讶异。
“对呀。”骆乔比他更诧异,“殿下不会也不愿意助人为乐吧?”
这个“也”就用得很有灵性了。
闻敬定定看着面前比自己要高一点儿的女孩许久,似在打量似在思索,寒风刮过他单薄的身体,他止不住抖了几下。
“殿下?”骆乔问。
“好。”闻敬点头,“我带你过去。”
“多谢殿下,殿下你真是好人。”骆乔高兴地跟着闻敬往含章殿走,边跟他说自己是怎么被带偏路的,“我要是再见到那人,我定要狠狠揍他一顿,好叫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。”
闻敬问:“为什么花儿会红?”
骆乔道:“是他眼中流的血。”
闻敬笑出声来,旋即叮嘱骆乔:“你得罪了四皇兄,恐他会想方设法报复你,你要小心。”
骆乔不甚在意地摆摆手:“我又不住宫里,他总不能跑成国公府去报复我吧,再说了,出了明年正月,我就回兖州啦,他还能跟着到兖州去报复我不成?”拍拍胸口:“我不怕!”
“兖州……”闻敬问:“是什么样儿的?”
“兖州啊,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……”
两人说着话到了含章殿外,殿外头皮曹金在等着,终于看到骆乔了,哎唷一声迎上去:“骆姑娘,你怎么这么半天才到,显阳殿那边说你早就出来了,哎哟哎哟,你这怎么弄得一身这么脏,这不是于娘娘跟前失礼么,奴这就叫人带你去更衣。”
皮曹金的态度与在西止车门时简直判若两人,这会儿未免太过热心了。
刚被一个内侍给坑了,骆乔正是警惕的时候,才不要跟皮曹金走。
“五殿下受了伤,烦皮常侍禀皇后娘娘,为五皇子请御医来。”骆乔摊手引向闻敬。
皮曹金仿佛这会儿才看到有这么大一人在,行礼:“奴见过五殿下。”语气与刚才跟骆乔说话亦判若两人。
“免礼。”闻敬亦语气淡淡。
骆乔看了眼皮曹金,再看看闻敬,又看一动不动的皮曹金,不禁催促:“快去呀,愣着干嘛,没见五殿下受伤了?我在路上遇见,四殿下把五殿下打伤了,然后我还给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