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宴笑够了,就倚在龙椅里挑着唇,问我这回怎么下手这么快。
“我还以为你会周旋周旋,贬他个官给他点教训,卖荣安将军那个老东西一个人情。”
我恭恭敬敬地一掬手,言辞滴水不漏:“他忤逆陛下,欺瞒圣上,鱼肉百姓,理应处死。”
梁宴挑着眉,一把拉着我跌进龙椅里,恶意地在我脸上吹气,欣赏我被吹的睫毛微颤却忍住不动的眼睛,笑道:“这么十恶不赦,那你怎么还给他留了全尸?”
我没告诉他我是听着户部侍郎在临死前疯狂地咒骂梁宴,听的心情舒畅甚至忍不住点了点头,所以才大发慈悲的给了他一个全尸。
我只是说:“陈大人在位多年,虽然尸位素餐,但毕竟苦劳也是有的,走的还是要体面些。”
梁宴点了点头,手不安分的在我衣襟间来回摩挲,随口道:“爱卿说的是。”
我掐着梁宴快要伸到我内衫里的手,毫不留情地扔到一边,拿出我随身携带的短刀,砰的一声钉在桌上,离梁宴的手仅有一寸之隔。
然后扬长离去。
最后我也没告诉梁宴,提前处死户部侍郎的真实原因是,陈启那家伙下了朝骂梁宴是条恶心的毒蛇,被我听到了。
恶心我很认同,我经常觉得梁宴是个恶心到下不了皇陵的东西。
可他骂梁宴毒蛇。
他把我从小养到大的狼崽子,比作是条躲在阴暗处上不了台面的毒蛇。
于是我就对着陈启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。
我做了那条蛇,毒死了他。
骂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,他文采不好,骂的太直白,我不喜欢听,只好送他回炉重造,投胎转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