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象自己踩坏了新买的几十块的球鞋,气急的母亲扬起巴掌落在他的小屁股上,最后却只是为他拂去身后的尘土
他想象自己奔跑在那个从未见过的足球场上,周围是他一同学习很久却没有打过招呼的同学们。
可他的想象没有持续多久,就被靳雅琴发现上课不专心。
一通逼问之下,他连唯一的朋友也没有了。
靳雅琴亲自出马,校方同意司机可以提前将车停到教学楼门口,等待学生走空后载着孟珩驶离校园,而在这等待的二十分钟里,靳雅琴也会要求他利用时间背下一篇法语短文。
而这个家庭中的另一位家长,在孟珩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里就显得没什么存在感了。
孟至德是个薄情人,他小时候和兄弟斗,长大了跟老子斗,结婚了跟妻子斗,有儿子后又提防着儿子长大后要来跟自己斗。
孟乾是一位合格的继承人,在意识到这一点后,孟至德将自己能分给家庭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孟乾一个人的身上。至于妻子和小儿子,随他们折腾,只要不出去丢他孟家人的脸就好。
承担起孟珩童年中父亲角色的人,是孟乾。
中考的前一个月,孟珩开始变得很奇怪,他甚至重复表现出一些动物身上才常见的刻板动作。
他在家里的走廊上走来走去,最后又站到窗子前,将窗户打开再关上,反复下去。
孟乾那段时间也很忙,他大学临近毕业,孟至德开始将公司一些重要的事务交给他,而不再像从前那样小打小闹。
他每天凌晨披着月光进家,到园子时一抬头,准能看见踱步和摆弄窗户的孟珩。
他观察几天,发现孟珩没有想要跳下去的想法,才暗暗松一口气。
他找靳雅琴谈话,告诉他孟珩的状态不太好,靳雅琴却说一切等到中考后,孟珩不能耽误中考,他必须考上靳雅琴挑选的学校。
孟乾还想再劝,却被靳雅琴一句话堵回来——“你不也是这样过来的?我看你现在好得很。”
中考前一周,孟珩在重复完上百次的开关窗动作后准备回到卧室睡觉,一转头,孟乾不知道已经在他身后站了多久。
他的哥哥已经初具男人的模样,他弯下腰对着他招手,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