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着薄白的晨曦，谢姝宁能清楚地看到燕淮那张脏兮兮的面孔上，带着无法用苍白的话语来描述的哀戚。

她记得幼年时，亦是这一世初见燕淮之际，她尚暗自惊讶于燕淮同小万氏的和睦，惊讶于小万氏对他的温柔关切。脑海中的记忆时刻提醒着她，那些只是假象，长大成人的燕淮要了继母跟同父异母的弟弟两条命。

若小万氏自小便对他摆一副晚娘姿态，想必燕淮如今也就不会这般哀痛恼怒。

恨意昭昭背后，藏着的只是一颗因为发现真相而碎成齑粉的赤之心。

她忽然间便没有那般怕燕淮了。

前的少年站在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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